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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新大學蔣載榮教授(69級系友)專訪– 文/江嘉慈

世新大學蔣載榮教授(69級系友)專訪–

文/江嘉慈

快門之間的瞬間與永恆友蔣戴榮教授專訪

  

蔣戴榮系友, 成大土木系畢業,

而後前往美國羅徹斯特理工學院研讀藝術攝影,

一個即使開頭走錯方向,

仍然義無反顧投入自己所愛的頑固靈魂。

 

靠著對攝影那一股腦的熱愛和一點點機緣,

今天已在兩岸攝影界奠定一定的地位。

現為世新大學圖文傳播暨數位出版學系專任教授。

 

「其實人在這種時候要聰明一點,

換個方向不也是一條路。

其實只要勇於對自己負責,再加上那一點衝勁,

無不也出一條道路來。」

系友今天可以笑著、挺起胸膛驕傲地對我們說。


躁動的靈魂

其實現今台灣一直不乏念錯科系的狀況,

或許是教育體系疏於對職涯的探討,或許當時還年輕不知道自己要甚麼,

又或許是家裡人的不支持與反對。

在這種對眼前事物沒有熱忱的乖離感中,無不是飽受煎熬。

但當聽聞早我們好幾屆的老前輩也確實遇到這種狀況時,

心理莫名的安慰起來,原來同樣的轉的道路上不是沒有人走著,

而且還走得無比踏實,儼然已形成一種道標。

 

蔣戴榮系友會選擇土木系也是由於家人的影響,

當時時逢白色恐怖,家中出了受害者後,母親嚴厲的禁止學文。

無奈選擇理工與土木的蔣教授卻在一次次的工程數學、

力學考試中感到排斥,「力學數學什麼的我真的不在行,

也說不出個甚麼所以然來,但是對於攝影這一塊,

我發現我有自己的想法,

更重要的是我有動力與熱忱想要去做好它。」蔣教授笑著說。

當時無比煎熬的他回到家與母親溝通,

沒想到母親竟然答應並支持了,認為反正只要你沒有學壞,

其實攝影也是一條路,你就順自己的意思去吧。

 

也是這個敢放手去做的勇氣讓蔣教授現在可以笑著跟我們說:

「其實在這方面真的也要聰明點,要有自知之明,

其實這是自己的人生,要勇於對自己負責。

只要有這個想法之後,立志是最重要的,

不管你要做什麼都要不後悔地向前走。」


沒有用不到的經歷

雖然對於土木並沒有想當的熱忱,但蔣教授卻也沒有白費自己這四年的所學。

畢業後,在一次的同學會中因緣際會地去到了沙烏地阿拉伯,

進行達蘭的公路工程。那是一個十月最低溫39度、

白天動輒5、60度的環境,在那裏即使並非當地人也要遵守齋戒律。

在這樣的環境中蔣教授工作了兩年,也存下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

爾後前往美國攻讀攝影。

 

羅徹斯特藝術科技影像學院是美國最負盛名的攝影學院,

也是柯達總公司的所在地,所有資源一應具全。

好在當時入學門檻只需要作品集,

蔣教授便千挑百選中寄了二十張作品過去

沒想到竟然批准入學了。

來到了藝術學院的蔣教授意外的卻是全班數學最好的一位,

在感光材料實驗要繪製特性區間圖時,竟然是全班唯一會畫的一位,

還因此獲得了教授的驚呼:「You are generous!」

「或許我真的是對曲線數字比較敏感吧,

不然就是台灣考大學甲組的數學訓練夠扎實」,

蔣教授日後也成功應用自己比別人優勢的這一塊,

對安瑟亞當斯的攝影理論進一步分析,讓它更具細節、更有實踐力,

也因此發展出了一套自己的系統,至今依然被奉行著。


眼界的打開

在美國攻讀攝影的期間,不僅讓蔣教授意識到自己像是井底之蛙,

也讓其視野拓展開來:來到一個世界頂級的學院,

不僅是享受到最完善的儀器,

也是把自己放到一個最多機會的環境中。

 

當時蔣教授的論文指導教授剛好正是當時最負盛名的攝影師——安瑟亞當斯的暗房助手。

這樣的機緣讓蔣教授對於安瑟亞當斯的技法有一定程度的學習,

進而套入理論分析,發展出自己的一套理論系統。

 

回國後的蔣教授馬上發現台灣當時攝影界的亂象,

當時的社會並沒有把攝影當成一項藝術來認真看待,

而是商業化的、只有表象的東西,

這樣沒有寓意與寄託的照片實在與攝影的精神背離。

1990年,蔣教授拍攝了一張自拍照,取景為面對著海洋的相機鏡頭,

正是有匡正當時攝影風氣的意涵。


攝影之於生命

97年的在醫學院展出了蔣教授的系列作品「台灣橫著看」,

正是蔣教授最鍾愛的黑白攝影。

蔣教授說,比起我們眼睛所見的彩色世界,

黑白是除去了色彩之後最純粹的景象,他賦予了我們超現實的藝術特質,

那是純粹、實質、而非表面的畫面,可以更確實的傳達出作者的意念。

 

在按下快門的「喀擦」聲中,雖然只短短一秒,

卻蘊含了無限的學問。

隨著現在數位相機與手機的普及,攝影的門檻大大降低了,

但是蔣教授在課程安排時仍然堅持大一新生一定要學費時又技巧性高的底片攝影,

「當你綁著沙包跑步時,或許會覺得非常辛苦,

但當你把沙包脫下時,你會發現你可以飛。」

這麼說著的蔣教授至今只要拍攝時仍然堅持一定要用腳架,

對攝影的堅持仍然超乎我們想像。

在蔣教授的攝影生涯中,當然也有反思與壓力,

像是有一次在大學路上拍攝了一位拖著板車的老太太,

竟被老太太憤怒地在路上大罵,這驚愕了蔣教授,

也讓他反思了雖然強調著社會寫實性,

但是攝影機有著攻擊性是不爭的事實。

在攝影路上,蔣戴榮一直持續思考著,並且會繼續投注自己,

在一個美好作品的生成。對於蔣教授來說,

攝影已經成為了生活的一部分,密不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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